第一章 高考失意
午夜十二点过了了，城市闹腾了几个小时之后，像是疲惫了似的慢慢安静下来。官方消息说今天夜里零点过，高考成绩要公布，家里有高考孩的人家，这个时候是无法入睡的，他们或是守着电脑，或是拿着手机有些忐忑地等待着。
孩子辛苦读了十几年的书，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了十几年，而结果马上就要揭晓了，能不忐忑吗。
冯家是这无数亮着灯人家的其中一家。冯清歌穿着胸前印着波斯猫图案的睡裙，打着呵欠说：“爸，妈，你们去睡吧，成绩明天早上再看也是一样的，反正它就在那儿，谁也抢不走，再说要是考得不好，现在也于事无补。”
说这样的话，她只是怕看到父母那张深受打击的脸，若能逃避一时逃避一时也是好的。当她坐在考场里看着那些让她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题目时，就知道在这场很多人看得很重要的人生战场上，自己要一败涂地了。她没有紧张，也没有觉得从此人生就要一片灰暗了。走出考场之后，看着许多沮丧的脸，她无比的轻松。这样的结果跟自己想的也并没有差别，虽然她从小都很聪明，但她却并不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班主任萧莫总是看着她叹气说，冯清歌，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的小聪明用在学习上呢。
她总是讪笑着说，自己在学习上是真的没有天赋。
萧莫无奈，这个熊孩子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因为他监督了她半个学期，那半个学期里他每天亲自检查她的各学科作业，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她的成绩冲进了班级前十，若是高考有这样的成绩，上个不错的本科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那次是高中二年级的上期期末考试。
后来进入大复习，萧莫忙碌起来，再没有过多的精力来关注她，她便又故态复萌，上课开小差，逃避作业。冯清歌不是不想考上一所好大学，成为很多人眼里的天之骄女。只是每次上课时候，她总是望着窗外那株很老很老的树冠比四层楼还高的银杏树，思绪在外面游荡着，不知道那里才是属于自己的天地和世界。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自己从来都没有努力过，又何来的收获。若是自己能考出好成绩来，除非是老师改卷的时候，打瞌睡了，闭着眼睛，只管在她的卷子上打勾了。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
阮玉涵看着对将要出来的高考成绩一点儿都不上心的女儿无奈地说：“你这孩子，这可是关系这你一生的大事，怎么能一点都不上心呢。”
冯清歌嘻笑着说：“妈，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文凭不值钱了，人家不都说呢，大学生都给文盲打工了。”
阮玉涵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有几个大字不识的人就能当老板的。”
阮玉涵四十多岁年纪，也许是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的缘故，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皮肤细腻白皙，一头乌发披散在脑后，身材也没有发福。看得出来，她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坐在她一边的丈夫冯泉，跟她比起来，尽显老态，黑发里加杂着许多白发，架着一副老花镜。
冯清歌生得唇红齿白，明眸琼鼻，皮肤白净，随了母亲阮玉涵，只是她的眉宇间却有一种本不该属于女孩子的英气。
听到妻子这样说，他笑了笑说：“我觉得咱孩子的性格挺好的，最不喜欢遇到鸡毛蒜皮大点儿事就要寻死觅活的，孩子，就算真的没考好，也没有关系，世上路有千万条，没有绝路，所谓的绝路，都是人自己困住了自己。”
冯泉说的事，是新闻报道的高考事件，说是某地一个学生，因为高考失利而割腕自杀了。人生的路还很长，为了一时的失意就放弃生命，确实有些不值。
冯清歌感激地看了一眼父亲，知道父亲这样说是怕等一下成绩不好，母亲难为自己。电脑页面上成绩单突然跳了出来。
阮玉涵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一些，激动地说：“别说话，出来了，出来了。”
看着表格开头几个学习尖子六百好几十分的成绩，阮玉涵羡慕在说：“看看，人家这成绩，想上什么大学，还不是由着自己挑，真是给家里大人掌脸。你只要能考个五百六七十分过一本线，妈就要念阿弥陀佛了。”
阮玉涵划动看鼠标往下看表格，一直看到了学校排名五百以后，分数从六百几十分到了五百二三十分，也没有看到女儿的名字，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脸色也黑了下来。终于在学校排名八百一十六那里看到女儿的名字——456分。这个的分数，连个二本都不够。
她看见这个分数，气得浑身都有些发抖，跳起来就要掐冯清歌：“我说过你多少回，好好学习，好好学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你说，你考这么点成绩，对得起谁，对得起你爸每天早出晚归开出租赚的辛苦钱吗，对得起我不分寒暑都五点钟起来给你做早餐吗？”
冯清歌在母亲爆发之间很有先见地躲到了冯泉的身后，看到母亲这次是动真格的要收拾她了，可怜巴巴地叫：“爸，爸，快救我！”
冯泉站起来，挡在女儿面前，劝着火冒三丈的妻子说：“玉涵，别生气啊，你看学校有两千名学生，里面还有许多复读的，咱女儿能考八百名，也不算差了，她后面还有一千多个呢。”冯泉素来都是站在妻女两个中间和稀泥的。
冯清歌所在的学校是城市里的第一重点高中，一共开了二十几个班，一个班七八十名学生，足有两千来人。
阮玉涵听丈夫这样说，更生气了：“她考出这样的成绩，你也有责任，要不是你一直说要顺其自然，不能给孩子压力，她能考成这样吗，你给我让开，等我收拾完了她，再找你算帐。”
“你就算把孩子打一顿能起什么作用，考试也考完了，再说现在左邻右舍都睡着了，你这样闹，不是把人闹醒了好看咱家的笑话吗？”冯泉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紧紧地把冯清歌护在身后。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在冯家反而是调过来的。冯清歌自小都畏惧母亲，对父亲却是从来不怕的。家里的事情也多是阮玉涵拍板，若事情母亲同意了，就算父亲不乐意，也向来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冯泉劝完妻子，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说：“还不快些回房去睡觉去，在这儿惹你妈生气吗？”
孩子辛苦读了十几年的书，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了十几年，而结果马上就要揭晓了，能不忐忑吗。
冯家是这无数亮着灯人家的其中一家。冯清歌穿着胸前印着波斯猫图案的睡裙，打着呵欠说：“爸，妈，你们去睡吧，成绩明天早上再看也是一样的，反正它就在那儿，谁也抢不走，再说要是考得不好，现在也于事无补。”
说这样的话，她只是怕看到父母那张深受打击的脸，若能逃避一时逃避一时也是好的。当她坐在考场里看着那些让她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题目时，就知道在这场很多人看得很重要的人生战场上，自己要一败涂地了。她没有紧张，也没有觉得从此人生就要一片灰暗了。走出考场之后，看着许多沮丧的脸，她无比的轻松。这样的结果跟自己想的也并没有差别，虽然她从小都很聪明，但她却并不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班主任萧莫总是看着她叹气说，冯清歌，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的小聪明用在学习上呢。
她总是讪笑着说，自己在学习上是真的没有天赋。
萧莫无奈，这个熊孩子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因为他监督了她半个学期，那半个学期里他每天亲自检查她的各学科作业，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她的成绩冲进了班级前十，若是高考有这样的成绩，上个不错的本科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那次是高中二年级的上期期末考试。
后来进入大复习，萧莫忙碌起来，再没有过多的精力来关注她，她便又故态复萌，上课开小差，逃避作业。冯清歌不是不想考上一所好大学，成为很多人眼里的天之骄女。只是每次上课时候，她总是望着窗外那株很老很老的树冠比四层楼还高的银杏树，思绪在外面游荡着，不知道那里才是属于自己的天地和世界。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自己从来都没有努力过，又何来的收获。若是自己能考出好成绩来，除非是老师改卷的时候，打瞌睡了，闭着眼睛，只管在她的卷子上打勾了。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
阮玉涵看着对将要出来的高考成绩一点儿都不上心的女儿无奈地说：“你这孩子，这可是关系这你一生的大事，怎么能一点都不上心呢。”
冯清歌嘻笑着说：“妈，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文凭不值钱了，人家不都说呢，大学生都给文盲打工了。”
阮玉涵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有几个大字不识的人就能当老板的。”
阮玉涵四十多岁年纪，也许是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的缘故，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皮肤细腻白皙，一头乌发披散在脑后，身材也没有发福。看得出来，她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坐在她一边的丈夫冯泉，跟她比起来，尽显老态，黑发里加杂着许多白发，架着一副老花镜。
冯清歌生得唇红齿白，明眸琼鼻，皮肤白净，随了母亲阮玉涵，只是她的眉宇间却有一种本不该属于女孩子的英气。
听到妻子这样说，他笑了笑说：“我觉得咱孩子的性格挺好的，最不喜欢遇到鸡毛蒜皮大点儿事就要寻死觅活的，孩子，就算真的没考好，也没有关系，世上路有千万条，没有绝路，所谓的绝路，都是人自己困住了自己。”
冯泉说的事，是新闻报道的高考事件，说是某地一个学生，因为高考失利而割腕自杀了。人生的路还很长，为了一时的失意就放弃生命，确实有些不值。
冯清歌感激地看了一眼父亲，知道父亲这样说是怕等一下成绩不好，母亲难为自己。电脑页面上成绩单突然跳了出来。
阮玉涵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一些，激动地说：“别说话，出来了，出来了。”
看着表格开头几个学习尖子六百好几十分的成绩，阮玉涵羡慕在说：“看看，人家这成绩，想上什么大学，还不是由着自己挑，真是给家里大人掌脸。你只要能考个五百六七十分过一本线，妈就要念阿弥陀佛了。”
阮玉涵划动看鼠标往下看表格，一直看到了学校排名五百以后，分数从六百几十分到了五百二三十分，也没有看到女儿的名字，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脸色也黑了下来。终于在学校排名八百一十六那里看到女儿的名字——456分。这个的分数，连个二本都不够。
她看见这个分数，气得浑身都有些发抖，跳起来就要掐冯清歌：“我说过你多少回，好好学习，好好学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你说，你考这么点成绩，对得起谁，对得起你爸每天早出晚归开出租赚的辛苦钱吗，对得起我不分寒暑都五点钟起来给你做早餐吗？”
冯清歌在母亲爆发之间很有先见地躲到了冯泉的身后，看到母亲这次是动真格的要收拾她了，可怜巴巴地叫：“爸，爸，快救我！”
冯泉站起来，挡在女儿面前，劝着火冒三丈的妻子说：“玉涵，别生气啊，你看学校有两千名学生，里面还有许多复读的，咱女儿能考八百名，也不算差了，她后面还有一千多个呢。”冯泉素来都是站在妻女两个中间和稀泥的。
冯清歌所在的学校是城市里的第一重点高中，一共开了二十几个班，一个班七八十名学生，足有两千来人。
阮玉涵听丈夫这样说，更生气了：“她考出这样的成绩，你也有责任，要不是你一直说要顺其自然，不能给孩子压力，她能考成这样吗，你给我让开，等我收拾完了她，再找你算帐。”
“你就算把孩子打一顿能起什么作用，考试也考完了，再说现在左邻右舍都睡着了，你这样闹，不是把人闹醒了好看咱家的笑话吗？”冯泉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紧紧地把冯清歌护在身后。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在冯家反而是调过来的。冯清歌自小都畏惧母亲，对父亲却是从来不怕的。家里的事情也多是阮玉涵拍板，若事情母亲同意了，就算父亲不乐意，也向来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冯泉劝完妻子，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说：“还不快些回房去睡觉去，在这儿惹你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