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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报复4

    只是戚玄没有留意到,在他提到姐姐南宫姬璇的时候,南宫野黑色澄亮的瞳孔已经冰冷的像是锐利的刀锋扎入了他的身体。

"你是南宫姬璇的弟弟?"南宫野几乎是低沉着声音问道。

"是...是!"戚玄慌乱无措的答着。

"太好了!"南宫野的喉咙挤出这么个声音。

但是南宫野抬头,他看向那小女孩的时候,发现小女孩也在盯着自己,只不过这时候她黑色的眸已经没有了之见的凶戾,反而呆滞了,仿佛望呆了。

她指了指南宫野身前的戚玄,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思她想吃掉戚玄。

但是这小女孩的表情竟然是羞涩的,若不是一身不同常人的鬼气和这一双震慑生魂的鬼眼,甚至南宫野都怀疑她是一个单纯民间女子。

与鬼亲和,南宫野很快想到了原因,是自己身躯里这个全新道统作的鬼。

一个如此凶煞的女鬼,竟然与一个活着的少年面前娇滴滴的讨要食物,还半撒着娇半羞涩的做态。

黑暗深处的角落里传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波动,似乎是被小女娃忽然的表现惊了,似乎还有些急切的慌乱。

见小女孩的模样,戚玄更是吓得不轻,他一手死死拽住南宫野的衣裙。

"快!除了这个鬼物!"

"你们南宫家有专门的制鬼手段,快!"

命在旦夕,戚玄慌乱之中竟是对南宫野用出了命令的口吻。

"你快除她,不然等我告诉姐姐,让你在南宫仙门日子不好过!"

戚玄竟然还敢要挟南宫野。

忽然戚玄感觉自己脖子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捏住了。

是南宫野的手。

"你也不用忧心,可知我南宫野就是为了而来?"

"南宫野!"

听了南宫野的名字,戚玄反而没有多大反应,反应剧烈的是杨世杰。

仙门比试直接打的他哥哥修为作废的南宫野!

戚玄被南宫野掐起了脖子,像是个被捏住长颈的冠鸡,脖子里有声但是听不清,两足还在挣扎。

戚玄是没想到这个看似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从他手臂上涌出的灵力,是自己完全不能比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敢欺负我...我告诉姐姐...一定...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戚玄喉咙里挤出了声音,他竟然还敢要挟南宫野。

"就怕你没那个机会了。"

南宫野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到跟前,望着那双黑色的瞳孔,戚玄忽然觉得这是一双蛇蝎般的眼眸,而且从南宫野口中传出的话,和他一脸森然的表情,就像是有七月的寒霜,不寒而栗。

"汩汩..."小女孩的喉咙里再次传出了声,像是对南宫野撒娇。

南宫野被吸引了注意,他皱了皱眉。

小女孩又一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嘴巴咧的很大,虽然有点恐怖,但依然带着少女童稚的天真。

"你想吃?"南宫野问了一声。

小女孩使劲的点了点头。

"血腥点!"

南宫野简单了说了,他将戚玄的身体捏着脖子丢了过去。

小女孩一见戚玄就立即露出了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吓的戚玄快失了魂,面上走时惊又是惧又怒的恨着南宫野与小女孩,心底还在咒骂着那个卖给他棺椁的怪东西。

见南宫野还盯着自己,小女孩抬头看了一眼,竟然又羞涩起来,举止文雅了许多,还背过身去,只留下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影。

她咧嘴一笑,像是感激,但鱼鳞牙露出甚是惊恐。

她刹住戚玄的喉咙,戚玄在他手里动弹不得,手指上利爪尖尖,如刀刃,刺破戚玄的脖颈鲜血立刻溢了出来。

小女孩拖着戚玄的身体,回头还悄悄偷望南宫野,一双黑冷的眸像是让她着迷。

她将戚玄拖到一处,有鬼气制着,戚玄眼前立刻就黑了过去,然后身体上忽然传出的剧痛还是让戚玄惨叫出一声。

听见肢体撕裂的声音,南宫野毫无反应,反像是适应了这种血腥杀戮的感觉。

过了会,小女孩从角落里跳了出来,她两只手背在身后,一直玉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一双黑色鬼气森森的瞳孔纯真的望着南宫野。

她嘴里还在咀嚼着东西,是一张黑色的符。

从背后悄悄露出的手指轮廓有殷殷血迹,她是故意遮着不让南宫野瞧见。

南宫野收了眸子,只是瞥了小女孩一眼,他正欲转身,忽然身前阴风一阵,一道短小的黑影出现。

南宫野眉凝了起来,目色如刃,警惕拉上。

陡然出现的是一个站在小女孩身旁的东西,它浑身裹着黑袍看不出是个什么物来,但是有夜风刮起,露出它两只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的足抓,不免让人直接联想到那青面獠牙或是赤发横眉的怪物。

南宫野黑眸变冷,他想到了青鬼。

不料那个东西一出现却只是抱紧身前的小女娃,口中声线尖细,像是打磨着针尖。

"小娃儿摄鬼的好手段!"

"我这煞费苦心炼出的鬼女儿差点成了你的嫁衣!"

"莫想要拐去!"

"咱们黄泉有道,有缘再见!"

而那突然出现的鬼物却是没有一丁点要和南宫野交手的意思,反而是有在了小女孩的身旁,一脚踢选了戚玄被小女孩撕的不人不鬼的尸身。

黑袍里再度探出一只爪子,他手里捏着更哭丧似的土棒子,棒子上有两个叉丫头,像是鬼角,鬼角上给扣着一条符带,符带是白色的,如丧般的白。

符上有字,看不懂,如鬼画。

它手上的棍摆了摆,原地敲了一下,忽然见一口硕大的棺材从地里被人抬上。

不!这抬棺的不是人,是一群鬼!而且是一群没了身子的鬼,只有脚或者只有手,或者有手有脚没头的森然鬼物。

那鬼物挑的欢快,如同小斯抬了喜轿,无论是手踩地还是足踩地的,都是大摇大摆的模样,跳的飘起。

那东西抱了小女孩,纵身就朝着棺材里一跃。

"嘎吱!"

棺材发出令人牙酸的木板磨合声。

"咚!咚!咚!"

棺材上还有很严重的敲打声,像是有人在棺材外用钉子将棺材一点一点的封上。

但是看不见人,也看不见鬼!像是会隐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场面太过森然诡异而导致的幻听。

残破的鬼物挑起的棺材,哼吱哼吱的扯了扯肚子里露出的肠子,将即将滑落的五脏六腑从新塞了回去。

然后这些鬼跳的轻快,但是动作并不快,可真正行起路来却如腾云驾风,快的离谱,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雪峰之下,银雪缠山,一株被细雪包裹的宛若琉璃的树上,一道人影自仰靠,他手掌托在脑后,一双残月般的冷眸细望着一切。

他的手里缠着锁链,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森然的黑色,如一团鬼火从他的手腕上一直延伸到肘弯。

他身姿矫健,两腿细长,一只平铺在树上,而另一只则微微曲起,收拢的大腿上倚靠着一直柔软的东西。

那东西肤白,和雪一样的色泽,若不是细看反而以为这人的胸口卷了一团绒绒的细雪。

这是一只猫,两耳尖尖,绒白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