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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心中憋屈

    林云雅被迫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离谱到什么地步,手一抬水杯就递进掌心,腿一抬拖鞋就塞到脚上,古代皇帝也不过如此了。

    林云雅一度怀疑闻星洲是不是在把她当植物人照顾。

    “我没那么娇弱。”她尝试着和他辩论,争取生活自理的权力。

    闻星洲充耳不闻,然后俯身往她腰后塞了一个腰垫,塞之前还大力拍松软。

    连家政阿姨的活都被他抢了,一边抱着笔记本电脑写paper,一边见缝插针干家务,林云雅看得瞠目结舌。

    昨天家政阿姨按约上门,发现一件家务都没给她剩下,于是尴尬地在客厅里擦了两个小时的茶几。

    林云雅只能尝试用科学打败闻星洲:“你不能限制我的活动,医生说孕妇要适量运动。”

    一语惊醒梦中人,闻星洲立刻在手机上设了十多个闹钟,分布一天中除了睡觉以外的各个时间段,闹钟一响他就化身报时鸟,隔两秒钟戳一次,敦促她下楼走一走。

    搞得林云雅苦不堪言。

    循环往复两天之后,林云雅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请了多久的假?”

    闻星洲本来在吹着口哨洗水果,突然陷入郁郁状态,聋拉着眉眼从水槽前回身,用极其受伤的微弱音调问:“你又想赶我走了吗?”

    林云雅不为所动,“快说。”

    他瞄她一眼,飘忽地移开视线,“没……”

    “没请假?”林云雅提了一个音调,“没请假就跑回来?”

    闻星洲越发支支吾吾。

    林云雅经常不自觉长辈立场上身,“说实话。”

    闻星洲见避不过,烦扰地抓了一把头发,只好实话实说:“来了之后才补请的,请了一周。”

    见林云雅马上要端起“林阿姨”的架子批评他了,闻星洲赶紧把话题一岔,“姐姐,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林云雅敛下开玩笑的表情,神情逐渐凝重。

    谈恋爱时无所谓,林云雅也不是那种黏人的、需要时时陪伴的小女生,可是有孩子以后就不一样了,孩子跟谁,平时由谁照顾,多长时间团聚一次、以什么方式团聚,都需要安排。

    在闻星洲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天,林云雅就做好了决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以你的配偶身份,是不是可以申请长居签证?”

    闻星洲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盯着她。

    “怎么了?”林云雅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毫无反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闻星洲?”

    林云雅感觉面前像是变成了静止画面。

    他还是被钉在原地。

    林云雅索性不管他了,任他自己处于待机模式,自己则从他手里接过洗好的桑葚,转身回到客厅。

    捻起一个紫红饱满的桑葚果子,抛起扔进口中,牙齿咬下,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绽放。

    一双大手小心翼翼从后面环过她的腰,颤动的声线轻缓,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

    “姐姐,你刚才说,配偶。”

    林云雅把左手反举到他面前,“喏。”

    一粒小巧精致的黄钻,在修长的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闻星洲的静止画面又重复了一次。

    等闻星洲重新开始发生位移之后,林云雅看着他转身就揣着手机到餐桌边奋笔疾书的模样,好奇问道:“你在干嘛?”

    闻星洲一边在手机上频繁点击,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抬头看她一眼,答非所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婚礼?”林云雅直接走过去看,发现小孩是在算钱。

    瞥了几眼他手机银行上的记录,对金钱极其敏感的林云雅感觉心口一阵阵憋闷,赶紧撇开发晕的视线,咽了一颗酸酸的桑葚将干呕的冲动压下去。

    闻星洲对钱真的……不能说是没太大规划,只能说是毫无概念。

    看他的花钱明细就知道,他现在是知道要省钱的,但以前公子哥大手大脚的习气一时半会儿还没改掉,导致常常在不该省钱的时候拼命省,然后在不该花大钱的地方莫名其妙花了一大笔。

    林云雅气得五指山按着他脑袋,一言难尽地斜眼睨他。

    闻星洲一副知道错了,但不知道具体哪里错了的表情,大大的身躯缩着宽肩乖巧等批评的样子,又委屈又可怜又招打。

    看得林云雅实在舍不得骂他,只能拼命搓他柔软的头发,狠狠泄愤,气得笑出了声,“乖崽,你以后要是当不了科学家,千万不要继承你父母的生意当商人,你真的不太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要叫我乖崽!”闻星洲即刻愤怒抗议。

    “为什么不能?”林云雅已经憋不住开始弯腰笑,“你小时候还叫过我阿姨呢。”

    “我那是——”过去的都是既定事实,闻星洲发现无法反驳,马上转换时间线,转而有理有据和她讲道理,“我现在是父亲,以后你叫孩子也是乖崽,叫我也是乖崽,孩子会产生认知混乱,说不定会因此变傻,思维能力发育迟缓,后果很严重。”

    林云雅笑得几乎快要瘫倒在他身上,揉着他的脸颊笑道:“以后你要是不当科学家了,就当哲学家吧。”

    有时候说的道理很有道理,有时候说的诡辩听上去也很有道理。

    闻星洲对她一向是不敢反抗的,不舍得打、也不舍得骂,哪句话说重了都要反思好几天,家庭地位极其低下,只能闷声不吭地任她搓揉。